等到出颐安堂,两人走在游廊上。
“唉”
江策走在她身侧:“怎么叹气了?你不高兴吗?还是我让你不高兴了?”
薛婵微微垂眼,踢走一块小石子。
“我没事,只是有些想我爹了,也有些想怀珠了。”
成婚是高兴的,两个人在一起也是欢愉的。只是回过头来想,已经另有一个家了。
江策轻轻牵上她的手:“三日后咱们早些归宁,你要是想见就回去见,或者请上门来做客也行。”
薛婵轻轻点头:“嗯”
两人肩并肩,一起回去了。
进了屋,薛婵和江策就坐在罗汉床前,面对面,眼对眼。
原本因为要奉茶见礼,所以一大早起来有事情做。
如今一下子闲了,还有些不大自在。
江策站起来,和她挨坐着。然而薛婵往旁边挪了挪,与他拉开距离。
这突如其来的疏离让人错愕,他问她:“你怎么了?”
“也没什么”薛婵一开始摇头,思索了片刻后又立刻垂着眼道,“就是,一下子有些不大习惯,感觉有点尴尬。”
按理来说该看的了,该做的做了,原本没想的也干了。
薛婵有些摸理不清思绪,只觉得可能是矫情吧,她转过身想和江策解释。
江策却摸了摸脸,有些不大好意思。
“其实,我也有些不大习惯。但是我又怕说出来,表现出来你不高兴,都装一早上了”
薛婵见他低着头,别过脸,一拳一拳捶在一旁的小蝴蝶枕上。
她往江策那边挪了挪,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。
江策转过脸和薛婵对视上,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:“现在想想,怪羞人的嘞”
“或许,多来几次习惯了就好了吧。”
虽然屋子里只有两人,甚至整个屋子里因成亲而贴的喜,挂的彩都没有撤下来,俨然昭示着他们是新婚夫妻。
江策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,只咽了咽。
他飞速亲在薛婵泛红微烫的脸颊上,随后立刻低下头去搅袖子。
薛婵直接伸手掰过他的脸,轻轻在唇上落下一吻。
“还尴尬吗?”
江策眨眨眼。
“还是有点。”
两人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不知怎得,突然间都扑哧笑出声。
“啊,我还没把喜团年年它们都抱给你呢,你等我一会儿。”
江策飞速出门,又飞速回来。
左手抱猫,右手抱兔子,肩膀上还立着只雀。
“这是喜团,你去年来侯府拜寿的时候就见过了。”
“这只兔子,你还记得它吗?”
薛婵把那只兔子抱起来看:“这是之前你在积香寺后山捡的那只?”
“对呀对呀,就是它,我给取了个名字叫年年。”江策立刻点头。
薛婵摸了摸年年,它也乖巧地卧在怀里:“几个月不见,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“绿眉还在马厩里,你也认识,我就不专门拉过来见了。”
“还有它,你也见过了。”江策指了指肩膀上的那只鸟来,“它叫蓝羽,是只鹦鹉。”
蓝羽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,歪头看薛婵。
薛婵伸手去摸了摸它,笑道:“我认得,上次你来积香寺找我,它当的传信使。”
“蓝羽,你会说话吗?”
蓝羽眨眨眼,扑棱着翅膀飞下去一爪子踩在喜团脸上:“叫爹,叫爹。”
薛婵怔愣了一下,旋即抿唇忍笑。
“不是我教的”江策脸爆红,一把将蓝羽薅走,指着它质问:“你哪学来的?”
蓝羽又开口:“二郎是大笨蛋。”
江策:“”
他就知道,郑少愈上门拐蓝羽又还回来没安好心。
“不许骂人!”江策戳了戳蓝羽的脑袋。
蓝羽直接从他手里飞出来,一边往窗外飞一边叨。
“二郎是大笨蛋。”
“二郎是大笨蛋。”
“二郎是大笨蛋。”
薛婵抱着年年,笑倒下去。
江策抱着喜团,不禁皱眉问她:“有那么好笑吗?”
薛婵咳了咳,坐直身,略过话题,抱着年年在屋子里走走看看。
说起来,这是头一次打量这间屋子。比起原先她的屋子要大上很多,甚至把她带过来的那些东西摆下了还是挺空的。
桌上还有一些别人送来的贺礼,尚未规整。
江策打开了一个盒子,里头是满满一盒未经雕刻的宝石。
薛婵惊讶了一下:“哪家人这么豪气啊?”
“我曾经去过北疆,与靖安节度使的大公子桓澈曾打过一次架,因此相识,结了个好友。”
“靖安节度使”
薛婵也听说过,第一任的靖安节度使本是边陲异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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