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应该是他替她盖了被子,堪堪挡住了大半的春光。
但偏偏人比她醒的早的多,撑在头,在她睁眼的一瞬间,就对上了她的眼睛。
裹着笑,如沐春风似的,还和她说了句,“早上好,槐槐。”
好什么好!
姜槐倒抽的那口气都吸不匀。
看着他那张脸,更不好了。
手机还在嗡嗡响着,她顾不得沈砚周,从枕头底下找了出来,赫然显示着是赵在怡的电话。
打了七八个,有一种不接不罢休的着急。
应该是看自己没有回去,以为发生了意外。
姜槐立刻接了起来,下意识的先把手机离远一步,却不曾想,赵在怡竟然难得的冷静。
“你哥让前台跟我们说你昨晚睡他那了?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他趁人之危?”
姜槐嘴张了张,低头就能看到沈砚周那副与他无关的无辜表情。
一双眼睛本就好看,现如今有一种晨起的亮,裹着笑意,柔和的不像沈先生,倒比以前的沈崇还多了几分俊秀似的。
勾人的很。
偏偏穿着和她一样的丝绵长t,黑色的长裤,听到电话里的内容,嘴角弯了一抹笑的从床上起来,穿着拖鞋去外间接水,想来是要给她和赵在怡一个聊天的空间。
像是开了屏的孔雀,装了个狐狸脑袋。
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姜槐。
你看,我这么完美又爱你的男人,你还在纠结什么。
姜槐大呼了一口气,捏着眼角,宿醉后周身疲乏,“说来话长,你等等我,我现在下去。”
“好,我还在写本子,熬了个大夜,人快交代在这里了,寻姐有事已经走了,今天我们要蹭你哥的车回去了。”
“那你先睡觉,晚点我再去找你。”姜槐了解赵在怡,通宵成这个样子,也没什么精神听她去聊这种冗杂扭捏的奇怪情感。
姜槐起身,拖着一脑门的官司去做了简单的洗漱。
卫生间里已经放好了全套她的个人护理用品,和万徽荣华的一模一样。
不知道沈砚周是什么时候派人送来的,又或者在他昨晚来的路上,已经安排布置好了这一切。
他大概就没想让她去和朋友一起住。
从房间里出来,果不其然的,餐厅里已经摆了她平日里喜欢的早点。
沈砚周换了身休闲的常服,长手长脚的坐在窗边看新闻。
还简单打理了头发,孔雀开的屏,越发的花哨。
看到姜槐出来,自然的拍了拍桌子,“过来吃点东西。”
说着,推了杯橙汁过去。
早起不喜欢喝牛奶,又不想让她空腹喝咖啡,这才让阿姨给她准备了鲜榨果汁。
姜槐也不扭捏,走过去拖了椅子坐下,喝了两口,又撕了片欧包,有一搭没一搭的咬着。
这种场景,倒真像是两个默契的老夫老妻。
然后,她听到他问她,“姜槐,你在顾虑什么?”
不是你喜不喜欢我,也不是你是否要和我在一起,而是,你顾虑什么。
沈砚周从不怀疑,姜槐对他的喜欢。
从十六岁到二十四岁,她都只喜欢他。
他确信。
就像他,刻在骨子里的,只喜欢她。
这种感情宛如浸入血液中的汁水,分泌不绝,越发充盈满溢,他沉浸其中,从未想过叫停。
他们就应该属于彼此。
姜槐闻言,越发的坦荡,面包放到桌子上,抬眸对上他的眼睛,“沈砚周,你喜欢我什么?”
她大名大姓的喊他,把他放在了最平等的位置上。
他们虽然一起走过了荒芜又卑怯的青春,一起走过了相依为命的少年,但姜槐不懂,那个任性嚣张的自己,后来又匮乏到在他面前鲜少表露真性情的自己,他凭什么会喜欢那么久那么久。
不论是不甘心还是禁忌的刺激,姜槐都没有办法把这种感情和爱情挂钩。
她那时候喜欢他,是因为他足够好,高大帅气,聪明耐心,谁也抵抗不了,学校里暗恋他的人可以绕转整个校园,她不过是其中,因为父母,被牵绊在一起的一个。
她说的出理由,若是让她掰着手指头细数,她都可以说出个一二三四五,可沈砚周那?
如何能喜欢上霸占了他年少所有父爱母爱,又被强行安排着去照顾的妹妹身上。
更何况,现在的他,没有任何责任再和弯桐市车上任何关系的他,六年没见的他,对她的爱到底是从哪里滋生出来的。
姜槐想要个答案。
沈砚周伸了手出去,“把手给我好不好?”
姜槐看着他,默默的把手递给了他。
隔着餐桌,他摩挲着她的指尖,粉圆娇小的指甲盖,干干净净的,被剪的堪堪齐过指肚。
“我从第一次见你,就想替你擦掉唇边的巧克力,”他说着,又觉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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