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开开心心的。
宴会散后,韩舒宜跟向采女一同回去。
向采女在行宫复宠,回宫后安排了新阁院,不跟韩舒宜住同一宫了。
她虽然得了第一,拿了奖品,但兴致并不高,一直怏怏的。
韩舒宜快走了几步,等把后头的宫人甩开,抬头看着朱墙亮瓦,突然想起一句诗。
“一入宫门深似海,从此高墙绝红尘。从前还不觉得,如今再看,这宫墙修的真高啊!鸿雁也不足以翻越。”
向采女一愣,附和道,“是啊。”
韩舒宜粲然一笑,“不过古人的诗词真有蕴藉,本宫闲暇时,该多学学了。”
“娘娘都这么说,那嫔妾该自愧不如了。”
向采女接上话题。
“不急,咱们的时日还多呢,可以慢慢写,走吧。”
韩舒宜摆手,继续往前走。
向采女沉默跟上,送到嘉宁宫后,独自回自己的青鸾堂。
遣退了宫人,向采女才低声说,“一入宫门深似海,从此萧郎是路人。”
她的萧郎,从来都是路人。
春日宴后,璇贵人的一舞倾城,终于还是打动了皇帝。她的恩宠日增,渐渐赶上了叶容华,跟向采女成了三足鼎立之势。
别人想追,也望尘莫及。
她们跟韩舒宜的关系都还不错,说的上话。
嘉宁宫内,皇帝轻轻摸了一把韩舒宜的发尾,闻到淡淡的桂花味,突然道,“朕怎么突然发现,跟你交好的,都是美人?”
风格不同,但都很美。
韩舒宜一本正经的胡说,“皇上想听真话,还是假话?”
“哪个是真,哪个是假?”
“假话呢,皇上的宫里,哪里都是美人啊!想找个丑的,还找不到呢,这种情况下,我能交好的,自然都是美人了。”
“真话呢,哈哈哈,皇上难道才发现吗?我生来就喜欢美人,我爹娘兄弟都好看,打小就没见过丑的,所以严格把控交友圈门槛,丑的,统统赶出去!”
她做个挥斥方遒的豪迈姿态。
皇帝噗一声笑,“那朕都不知道该信真话,还是假话的。”
“那就信假话好了,好听嘛。”
“行行行,那就假话。”皇帝一把把人揽了过来,伏在自己胸膛上。
纱帘渐渐垂下。
时间安然流淌。
本来一切都好,突然有从冷宫传来的消息,说是常氏自缢了。
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出现了,所以乍然听到她自缢,韩舒宜实在惊讶。
“怎么回事?”
金锭气没喘匀,赶紧捡重要的信息说了,“是冷宫的宫人来报常氏自缢,应该有好几天了。送饭的宫人见常氏好几天没来领饭食,就去她屋里一看,那会儿常氏已经死了好几天了。”
当时场面很吓人,死了好几天的人自然不好看,收尸的宫人回去都做了噩梦,金锭就说的婉转些。
“冷宫日子艰难,只怕常氏吃不了苦,所以才会想不通吧。”
“人死如灯灭,从前的恩怨就算了。”韩舒宜叹了一声,≈ot;就这样吧。”
常氏自缢的事,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。
毕竟她身在冷宫,若说是心灰意冷,想不通寻了短见,也属常见。
太后也不打算为难,按照采女的规格给常氏安排了葬礼,通知她的家人,送了丧葬银。
等葬礼完毕,后宫又少了一个人。
人死灯灭,以前的恩怨都没人计较了,不少宫妃都去送了一程。
藏书楼。
皇帝最近在查看地方县志,寻找治洪水的有效法子。
夏日雨水将至,这是头一等的大事。每年的堤坝都是修了垮,垮了修,国库的银子流水一样花出去,但效果一点都没见着。
每每提起此事,皇帝就恼火的很,一脑门子气愤,不知道从谁发。
他正在翻找书籍,突然听到书架后,有人推开窗户,裁开宣纸的声音,不多时,研墨和书写声也传来。
一个童稚的声音小声的念着,“惟愿吾母,平安康健”
每隔一会儿,这句话就重复一遍。
皇帝放轻脚步,绕到背后,见到一个幼小稚嫩的身影,正趴在长案上,一笔一划,极其认真的在抄写经文。
赫然是二皇子。
这孩子今年才七岁,刚启蒙的年纪,学会的文字不多,但已经能抄《金刚经》,还抄的像模像样。
皇帝看着他稚嫩的笔迹,心头一软。
“宴儿,怎么独自在这里抄经文?”
二皇子孟庭宴悚然一惊,墨汁染上小手,他慌乱的从长凳上下来,作揖行礼,“儿臣见过父皇。”
他虽然体弱,但规矩礼仪学的都很好,皇后也是认真教导过的。
皇帝瞧着他,亲自用帕子替他擦干净手心的墨汁,二皇子挣扎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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