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韫爱怜地摸着女儿的头发,笑道:“这是陛下赏赐给你哥哥的宅子,不用花咱们家一个铜板。”
“陛下赏赐?”林墨更震惊了,猛地扭头看向林砚,眼睛瞪得溜圆,“哥,你不是在礼部当差吗?怎么……”
有些话不好在信里交代,林砚便在给林墨的书信中不曾提过他升官的事情,更没有提萧彻赏赐了他多少好东西。
文韫拉着女儿的手,一边往里走,一边解释道:“你哥哥如今已是翰林院的学士了,常在陛下跟前办事,陛下隆恩,才赏了这宅子,方便他出入宫禁。”
翰林学士!
这几个词砸下来,把林墨砸得晕乎乎的,看林砚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什么传奇话本里的主角。她哥哥,这么厉害了吗?
文恪跟在后面,听着这些话,脸上也难掩震惊之色,看向林砚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佩和羡慕。
翰林学士,那可是清贵无比的职位,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。
午饭准备得很丰盛,虽然林承稷还在工部衙门没能回来,但一家人团聚,气氛格外温馨。
文韫不停给林墨和文恪夹菜,看着明显清减了些的女儿,又是心疼又是感慨。
“一转眼,墨儿都长成大姑娘了。”文韫轻轻叹了口气,眼神里满是慈爱和不舍,“眼看着就到了该说人家的年纪了,娘这心里,还真是舍不得。”
林墨脸一红,小声嘟囔:“娘,你说这个干嘛,我还小呢。”
“小什么小,及笄礼都过了。”文韫嗔怪地看她一眼,语气却软软的,“以前家里条件寻常,总怕委屈了你,如今托你哥哥的福,总算能给你备一份风风光光的嫁妆,只是一想到你要嫁到别人家去,娘这心里就……”
文韫说着,眼眶微微有些发红。
家里日子清苦时,只盼着女儿能找个好人家,如今富贵了,反倒更舍不得了,恨不能多留女儿几年。
林砚闻言也放下筷子,认真道:“娘说的是,墨儿还小,不急,咱们家也不指望着靠姻亲攀附什么,定要好好挑,挑个家风清正、人品端方、懂得疼惜人的,若是将来……万一,我是说万一,那家人敢对墨儿不好。”
他哼了一声,带着点翰林学士的“官威”:“我这个做哥哥的,第一个不答应!”
林墨听着娘亲和哥哥的话,心里又暖又酸,低下头,眼圈也微微红了。
文恪安静地吃着饭,听着这家常话,感受到林家骤然富贵后依旧不变的温情,心下也有些触动。
饭后,文韫带着林墨和文恪去安排好的院落休息。
林墨看着属于自己的宽敞闺房,里面摆设一应俱全,甚至还有几匹显然是新裁的鲜亮料子,欢喜得像只小麻雀,这里摸摸那里看看。
林砚站在廊下,看着妹妹开心的模样,心里也充盈着满足感。
这一切,确实多亏了萧彻。
给皇帝送礼这个念头再次冒了出来,而且更加坚定。
【作者有话要说】
不开玩笑,回去上班看见那群傻逼同事就想把他们写进小说里,然后嘎嘎乱杀[裂开]
陛下果然是天下第一好老板!
京城的天气越发的冷,灰蒙蒙的天色压着屋脊,檐角都挂了细长的冰凌子,看着就冻人。
林砚每天出门上值都要裹得相当厚实,里三层外三层,行动颇为不便。
当然,如果可以不用出门,窝在烧得暖烘烘的屋里,抱着手炉,那可就太美了。
眼看到了冬月,寒气刺骨。
这日他刚在御书房的外间——他现在常待的那张小书案后坐定,抱着个小手炉暖着,萧彻便朝他招了招手。
“林卿,过来。”
林砚赶紧放下手炉,凑到御案前。
萧彻将一封国书递给他:“北戎的回信到了,你看看。”
林砚精神一振,双手接过,退回自己的座位,就着旁边烧得正旺的炭盆散发的暖意,细细看了起来。
信是北戎可汗亲笔,措辞比之上次求和,又软了几分。
果然,如他之前所料,北戎可汗拒绝了“查账”的提议,语气还挺委屈,说什么“昔日旧账,时过境迁,各部首领更迭,难以一一核清”,但也承认了过去是占了些便宜,话里话外透着“我们知道错了但钱是真没有”的无赖劲儿。
【呸,耍赖是吧?就知道你们舍不得吐出来。】
林砚内心嗤笑。
不过,他提出查账的本意也不是真指望北戎把吞下去的好处吐出来,更多是为了施压,逼对方亮出底牌。
现在看来,效果显著。
北戎可汗在信后半段提出了新的方案,愿意“以物易物”,用北戎特产的良马、皮货、药材等来换取大渝的粮食的棉布等物,并且着重强调,给出的都是“上上之选”、“绝无次货”。
更让林砚挑眉的是,北戎可汗还表示,为表诚意,他将派遣自己的一双儿女前来大渝京城“觐见天颜,聆听圣训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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