烽指骨都咯咯作响,一把将谢泓衣扯进了怀里,凶兽衔尾一般团团转。
“我真是瞎了眼,让这小子挨着你。”单烽冷冷道,眉骨上一道新伤迸出血来,却被冰凉指腹抹去了。
单烽眉峰抽动,很想在谢泓衣手上咬一口。
谢泓衣单手抵着他脸孔,指尖没进他粗硬鬈发里,那上头还残存着冰霜,显然在祭坛中经历了一番恶战。
单烽还要扭头,被他抓着耳廓,轻轻摩挲了几下,那颊侧的肌肉就松了一下。
“你少来哄我。谢霓,解释!”
谢泓衣道:“祭坛破了?”
单烽短促地嗯了一声。
“是我大意,”谢泓衣道,“险些中了雨雪菩萨的埋伏。”
单烽松开他,退后两步,打量道:“你受伤了?”
下一瞬间,他的目光就凝定在了谢泓衣胸前,齿间传来雪凝珠迸碎的一声巨响。
谢泓衣早已撤去了红绡皮影,锁骨修长,胸骨轮廓微微起伏,处处给人以冰水潺潺的素洁感——却被一道鞭痕抽红了!
单烽的手指都抖了一下,沿着鞭痕虚按上去。
倒是没破皮,只是红胀了些,像细枝扫出来的,淡淡地没入衣襟里。
单烽的拇指刚碰到,谢泓衣就侧了一下脖颈,胸口起伏。
“不让我看,”单烽逼到他耳边,“我怎么知道他把你抽破了没有。”
“我会杀了他。”谢泓衣轻声细语道,“把他的眼睛挖出来。”
单烽却没像先前那样,斥责他的残忍,反而缓缓道:“他还真看了?”
那双眼睛浊气翻涌,血丝弥漫,谢泓衣皱了一下眉,一手按着他后颈,微微用力。
单烽肩颈肌肉绞紧了,脉搏一阵阵擂在他指腹上,都是没说出口的质问,却停滞了两拍。
“别躲我,”单烽道,“我心里难受,有火发不出。操,我怎么会让他来守着你。”
说话间,单烽脑中一阵晕眩,整个人都像踏在一团火云上,眼前的一切都仿佛隔着扭曲的滚烫气流。
他知道这状态很不正常,脑中却是杂念丛生,转得比往常都快。
谢霓无心……可燕烬亭有意。
情急……不得已……火狱紫薇的准头怎么可能烂成这样?
“燕紫薇,你诚心的。”
燕烬亭刚挥开白骨莲座,就被他师叔吃人似的眼光罩在面上,同门情谊荡然无存了,只有最原始的、咬退一切雄性窥伺的兽性。
燕烬亭心里还攒着一团阴云,毫不迟疑地直视过去。
这简直是火灵根之间斗殴的信号了。
燕烬亭单手拄着火狱紫薇起身,诚心诚意道:“师叔,你做过亏心事吗?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开始雄竞[让我康康]
灵猿应啼笑
单烽道:“你要替我补上?”
燕烬亭眉目间掠过一丝烦躁,道:“脱困之后,我会向师叔讨教。”
两人站得虽远,可火灵根的硝石味儿都快在空气中燃爆起来了。
单烽不动了,仿佛一道被熔岩裹住的影子。
只有手指还缓缓地拨动着谢泓衣的头发,却没有平时的亲昵。
谢泓衣道:“低头。”
单烽两道劲弩般的眉毛压低了一点儿,眼珠里还淬着火。
谢泓衣道:“再低。”
单烽对上那道鞭痕,眉心一跳,扯下外袍,把谢泓衣裹住了。
“听不懂?”谢泓衣屈起指节,敲了敲他紧抿的嘴角。
单烽立刻去咬谢泓衣的嘴唇,后者微微仰脸,迎上这个吻,却没有松开齿关的意思,只是唇齿相依。
燕烬亭的呼吸突然乱了。
在不久之前,燕烬亭还会礼貌地避开眼去。可这一次,他还在看,脸上殊无表情,鼻梁到唇峰都是绷紧的,仿佛打定了主意,要让自己变成一块碍眼的石头。
这样的目光,让单烽心头火起。
还敢看?
单烽剔了燕烬亭一眼,拇指抵着谢泓衣下颌,几度要突破牙关,却到底没发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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