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淮:“说起明翰堂,李甚身亡一事,至今是个谜团。”
苏云青筷子顿在半空。萧叙近乎霎时察觉,给她夹菜,“夫人,是在等我为你夹菜?”
她骤然抬头看向萧叙,“将军,怎么丝毫不慌?”
萧叙:“我为何要慌?人不是你杀的吗?”
“明翰堂一案常被人挂在嘴边,疑点众多,你就不怕翻案?”
萧叙眼底毫无温度,“翻案?那也要有人翻,夫人未见过如何借刀杀人?那便好生欣赏一番。”
贺三七:“李家为何能在京中横着走?因为沾亲带故。”
从前也最受圣上李澈信任,往他们这塞了不知道多少眼线,处理起来麻烦死了。李家亡了,下一个该是杜大人了。
苏济困惑不已,“殿下这是何意?”
李淮:“明翰堂出事,堂中杜大人是不是漏查了一人。”
杜大人脖颈一僵,机械摆过头来,心没来由绷紧,脸颊上的笑硬是未挤出半点,他倏然放眼盯住苏云青。
与此同时,又有一道刀光扎在他身上,逼迫他收走目光。
萧叙眼眸泛起猩红,杀意显露,薄唇微勾,凝视着杜大人。
杜大人额间细汗顿时外溢,握酒杯的手微微颤抖。
李淮:“前不久,不知是谁往我府里送了份大礼。”
“来杜大人私宴,总要带点礼才是。”
杜大人:“……谢、谢过殿下好意,不必如此……”
许明哲扇子一收,往手心一拍,“来人!上礼!”
“殿下!”杜大人手里的杯子猛地落地,脆响一声,然而来不及了。
琴弦快速波动,花女一袭红衣被推了出来。
“阿钥!”苏云青太阳穴猛跳,瓷杯脱手。
萧叙眼疾手快半空接住,他剑眉一挑,“阿钥?是她?”
阿钥耸着肩膀站在一旁害怕得发抖,她的目光在所有人间掠过,最后无助望向苏云青。
琴声依旧悠扬。
苏云青忍不住起身,萧叙摁住她的肩膀,手指摇晃茶杯,“苏小姐这是遇见熟人了?”
苏云青挣扎无果,他用力掐住她。
“将军。”
萧叙:“急什么?”
阿钥挪开目光,不敢给苏云青添麻烦,她侧头对上北轩王李淮的视线。
许明哲挥动折扇浅浅一笑。
阿钥只得随琴声磕磕绊绊笨拙起舞。
苏云青怒视萧叙,“是将军安排的?”
萧叙松开她的肩膀,茶杯递回于她,“我对你在明翰堂的事,没有兴趣,自然也不会调查。”
“人到底是谁带来了,还不够明显?”
苏云青:“你想说北轩王。”
“不然?你大可放心,今日,我没算计你,不过是让你陪着演场恩爱戏码,仅此而已。”萧叙半眯眸子,红衣在眼前飘拂,令他升起狂躁之意,甚至翻起一股想见血的欲望,他不适别过眼,压低嗓音,“苏小姐应该不笨,切莫轻举妄动,对你对她都好。”
事局不明,不得妄动。
苏云青坐在椅子上,见他难忍得低垂着头,指骨紧紧攥紧的瓷杯出现裂痕。
贺三七见状不对,早先离了位置,再次深查。
苏云青包裹住萧叙泛凉的手,“将军可以暂时装醉,靠在我的肩头。”
萧叙凝眸看着她的小手覆在他的手背,两人齐齐握着茶杯,温热的茶散发热气,缓慢升空到几乎静止,他微怔,余光是不断浮现的红迹。
“将军不要误会,我不过是怕你在此泛起杀戮,伤了重臣,叛下罪过,我也平白无故受牵连。”
他默然片刻,半阖眼眸,轻轻歪过头,靠上她的肩膀闭上了眼,指间握杯的力逐渐放松,急促的心跳恢复平静。
琴声悠扬似春水拂耳,她鬓角的碎发剐蹭他的脸颊,两人呼吸意外同频。
萧叙似知道自己身高八尺,身沉头重,并未将所有重要压在她的肩头。
苏云青未受太重的力。
他厌恶红衣,是怕引起难以自控的杀气,是怕坏了精神聚力,敌友不分。战场上的萧将军战无不胜,是他身受重伤仍不觉半分累,若无人将他理智拉回,他会战死沙场直到杀死他自己。
在战场,是他兴奋之源。在京城,是他不可暴露的弱点。
这般下去,不是个法子。
苏云青观察四周一举一动,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。
可毕竟,舞女衣服多以红裙为主,若说无意,也无处反驳。
“这跳的什么啊?”
“会不会跳?哪家舞姬,跳这么难看。”
大臣喝多了酒,一时忘了,舞姬是何人所献,评头论足起来。
那些老头摇摇晃晃起身,嘴边挂着不善的笑,仿佛对舞姿有所见解似得,要上去动手动脚指导一番。
苏云青沉着气,死死盯住那些个色心上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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