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行接触过几次季文庭,此人表面斯文,实则心胸狭窄,做事狠辣,又是特遣队出身,厉初抢了他的姻缘,他未必不会将气撒在厉初身上。
云行看着殷述脸色微变,知道对方听懂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,提醒目的既已达到,便转身离开。
殷母已经介入第一个疗程,状态看起来不错,在病房里和厉初说话。
不得不说,厉初真的很讨长辈欢心。殷述出任务期间,厉初放了学会先来医院,变着法子哄殷母开心,给她讲学校里的趣事和听来的关于殷述在特遣队的一些传闻,跑很远的路去买殷母喜欢的美食和小吃,还从网上学了好几套养生操,陪着殷母在小花园里舒展筋骨。
殷母将一块红豆糕递给殷述:“你也吃,这是小栗子跑了很远去买的。”
殷述不好拂母亲的面子,刚想接过来,厉初突然伸手拦了一下,将殷母手中的红豆糕拿走,又从食盒里换了一块,递到殷述跟前。
“妈妈,述哥喜欢绿豆的。”厉初很自然地叫着殷母,又把绿豆糕往殷述嘴边递了递。
殷述坐在病床边,手里拿着理疗仪,绿豆糕已送到嘴边,能闻到清甜的香气。他原本想放下手里的东西,但鬼使神差的,直接将绿豆糕咬进嘴里。
唇角不可避免地碰到厉初指尖,很软,带着好闻的气息,和绿豆糕的清甜一起,留在口腔里。
绿豆糕拇指大小,一口就能吃完。
他面色自如地咽下去,倒是厉初有点不自在,偷偷将手背在身后,又偷偷看了几眼殷述,忐忑和羞涩全都写在脸上。
晚上两人一起回家,殷述没再像往常那样冷脸。话题多围绕着殷母,厉初说得多,殷述安静听着。
“医生说妈妈很配合治疗,如果保持心情愉悦、注意养生的话,能延长几年也说不定。”厉初说得很专业,还举了几个国外的治疗案例,对殷母的病情信心十足。
是下了工夫的,也是真心实意地为殷母着想。
殷述余光中看到厉初的神态,昏暗的车厢内,他的脸在发光,好看的眼睛弯着,肉肉的嘴唇说话的时候很有质感。
殷述压了压莫名而起的心跳,说:“这阵子辛苦你了。”
听殷述这么说,厉初变得有点害羞,低声说:“你不用太担心,安心工作,在外面一定注意安全。只有你平安顺利,妈妈才会心情轻松,这是她最大的心愿。”
这也是厉初自己的心愿。
殷述哪里听不出话外的意思,面色有些动容,认真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对了,上次你给我打电话,有什么事?”殷述突然想起厉初的那通电话。
他们执行特殊任务时有要求,除非必须,不能对外联络,甚至电话也会长时间处于屏蔽状态。厉初是军校生,清楚行动纪律,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。
“……没事。”
厉初眨眨眼,不敢说太多,怕殷述觉得自己无事生非,或是挑拨离间,毕竟季文庭很快就离开了,没做过分举动。至于婚房归属,既然殷述已经回来,和季文庭肯定会谈这件事,他更是没必要问,反正也没有发言权。
其实和殷述在一起,住哪里都无所谓。
两人回到家,殷述换衣服洗澡,厉初忙着做晚饭。半个月没回来,家里很多东西不一样了,虽没有太大变动,但到处都是生活的痕迹,浴室里味道好闻的香薰,床上新换的被褥,窗台上插着的向日葵,一切都是舒适且恰到好处的。
殷述感受到久违的放松。
收拾完下楼,厉初已经将做好的意面端上来。
“别的我做不好,只有意面最稳妥。”厉初揪了揪耳后一撮头发,有些不好意思,目光殷勤地看着殷述。
“这就可以。”殷述对吃的不讲究,出任务期间有时候只吃压缩饼干和水。
意面入口,比上次味道要好。殷述迅速吃完一整盘,还喝了一大碗厉初煲的汤,中西杂糅的,一点也没嫌弃。
见他都吃光了,厉初很开心,眼睛里闪着星星。
他抱着腿盘坐在椅子上,看着殷述乐呵呵地傻笑,殷述一抬头,就看他那个毫不设防的小表情:脸仰着,眼睛睁得很圆,两个酒窝漾着蜜,嘴唇很软,还要时不时伸出舌尖舔一舔唇角。
好像只要殷述吃好了,他就再没别的要求。
好像……曾经天天围着自己转的吉米。
吉米。
那只给予了少年殷述所有快乐时光的约克夏犬。最后在一场蓄谋的恶意中离开。他永远无法原谅,即便他从来不提。
可这样的厉初,真是太像了。
如果是厉初,好像oga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。殷述这样想着,藏在桌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,他要用十足的定力,才能忍住不去揉厉初的脑袋。
浑然不觉的厉初晚上躺在床上,暗暗给自己鼓劲:希望再过一段时间,殷述能搬到主卧来。
若是两人睡在一起,厉初不可避免地想到一些事情,他在床上打了个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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