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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(1 / 2)

陆观阙喉间涩滞,恍然想到,她平日最爱穿胭脂雪色的衣裳,活泼柔和,坚韧明媚。可如今,她素净无妆,唇色很浅,从燕京回来后,变得越来越苍白安静。

唯一那点色彩,似乎也被抽离了。

“我想得到你曾经的痛苦。”陆观阙声音低哑,不知是怎么说出这几个字

的。

“我想,如果我的疼痛和眼泪可以让你开心些,那我宁愿每日自伤,流泪,直到你好起来。”

孟悬黎反应了一会儿,思忖他这样做,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原谅他,进而接受他,不再离开他。很早之前,她就见识过了。

但不同的是,他这次的话,像微弱的火焰,居然点燃了积雪的稻草。

她似乎,可以,借着这个时机做点什么。

孟悬黎低眸,将他的手挪走,平静说道:“既然你想,那就做吧。”

陆观阙重复道:“我可以吗?”

孟悬黎点点头,抬手将发带解开,满头青丝垂落,她把发带递给陆观阙:“从明日开始,待在幽室里,半个月后再出来。”

半个月看不到太阳,他死不了,她也能把离开的东西准备齐全。

“好。”陆观阙应允很快。

孟悬黎怔了一瞬,旋即说道:“你出去吧。”

话音刚落,陆观阙将地面上的册子捡起来,擦了擦,递给她:“我在前面画了只小狸猫。”

孟悬黎接过,深深看了一眼,没翻开。她将册子放在桌案上,自顾自出门喊扶摇打些水来。

陆观阙抿唇,看着她的背影,心中稍稍松了一点。虽然她还是不想理他,但起码,她命令他了。

他甘之如饴。

陆观阙走出澄居,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,缓步走到幽室。这地方从孟悬黎发现之后,他很少来这里。

他掀开帘子,彻底浸泡在黑暗里。因为紧绷和疲惫,他躺在凉阴阴的木床上,不自觉地合上了双目。

梦里。

孟悬黎十分主动,跨坐在他腰上,双手搂住他的脖颈,微微扬脸:“陆观阙,我好爱你,从前是,现在是,以后也是。”

他怔愣片刻,抚摸她的脸,注视着她灵动的眼睛。四周雪白一片,像是躺在雪窝里,耳边充斥着细腻又温柔的雪落声。

陆观阙就要吻她,孟悬黎忽地笑起来,声音有些诡谲:“陆观阙,你好傻,我从来都不会爱你。”

说罢,她掏出匕首,将刀尖横亘在他们中间。

陆观阙猛地惊醒,冷汗涔涔,浸透中衣。他起身,踉跄走出幽室,背靠着木门,不由心慌受惊。

他几乎不会做梦,今晚做这样的梦,是在预兆什么?或者说,孟悬黎在梦中拿的那把匕首,刀尖对准的人,究竟是他,还是她自己?

陆观阙喝了一盏冷茶,强稳心神,坐在窗前,目光透过雨雾,落在远处的澄居上。

以他对孟悬黎的了解,她现在应该是睡着了,有可能会把被褥踢开,醒的时候,小腿会很凉。

陆观阙轻揉额角,走到书房,提笔写下告假书。

皇帝看到的时候,虽有疑惑,但没多问,便只让陆观阙保重好身子,日后有件大事需要他去做。

醒来时,孟悬黎的小腿裸露在外,冰凉冰凉的。她撑起身子,掀开被褥,寻了件厚衣裳穿戴整齐。

听闻今日递铺有信来,孟悬黎简单吃过饭就出门了。

她戴着长帷帽,独自沿着巷子,走向巷口斜对面的递铺。这里门口停着几辆独轮车,两个穿着褐衣的铺兵在卸货,一名书吏在看交接文书。

孟悬黎在门口等了等,待那书吏走后,她才走上去。老铺兵在写东西,没抬头:“姓名,住处,取件还是寄件?”

“劳烦差官,东都西城榆林巷,李宅,岭南薛暗香的信件,请问到了吗?”

孟悬黎回来后,就一直在盘算日后去哪里,思来想去,还是觉得去岭南寻暗香比较合适。可她的信才递去没多久,这边便有了消息。

老铺兵抬头,看了看孟悬黎,放下笔,转身走向后面的木格子。他的手指在格子上划过,抽出登记薄,翻了几页,又核对了一下捆好的信函。

“岭南……薛暗香……”他喃喃道,手指点了点薄子,“哦,有了。是今早随驿马到的。”

他说着,从那叠信里抽出信函,递给孟悬黎:“娘子拿好,莫要丢了。”

“多谢差官。”孟悬黎双手接过。

信拿在手里,能感到份量不轻,暗香定是写了许多话。

澄居寂静,孟悬黎若无其事走进去,掩上门,背靠着冰凉的雕花木门,舒了口气。

孟悬黎拿出那封信,用剪子小心剪开,展开信纸,映入眼帘的,是清秀小楷。

“见字如面,娘子安好。一别半载,岭南凉风已起,不知东都如何?暗香一切安好,寻得一份驿馆杂役的活计,虽清苦,倒也安稳,娘子勿念。”

“只是……暗香心中深觉不安,有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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